齐寅之那会儿才被人糟蹋过,又被打了一顿板子,疼得想死的心都有。
但他就是晕不过去,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脑子里格外清醒,身上的疼就越发厉害。
看着站在一旁像看脏东西一样看着自己的苏沁,齐寅之用尽力气吼道:“贱人,那些人是你找来的对不对!”
齐寅之的脑子从未如此的清明过。
苏沅娘被将计就计的害了,他又在那巷子里见到了苏沁娘一晃而过的身影,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苏沁在打晕苏沅娘之后,从客栈里逃出来,然后找到那几个人,把他骗进了巷子里。
是她,是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!
苏沁无奈一笑,似乎对他的控诉感到无可奈何。
但齐寅之的耳边却突然传来她的声音:“不错,就是我,是我干的,你老婆是我塞上周举人的床的,那些强你的男人也是我找来的。被人强上的滋味怎么样?你们两口子这么喜欢干这种事情,我就让你们亲自体会体会,怎么样?是不是毕生难忘?”
齐寅之大吼:“大人,你们听见了吗?苏沁娘她承认了,是她找来那些男人侮辱我的,是她干的。我是秀才,有功名在身,她这样做是大逆不道的,大人,快把她抓起来!”
堂上之人全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。
这齐秀才还真是让人无语至极,人家苏沁娘啥时候开口说话了?
到了这会儿都还不忘往人家身上泼脏水。自己是个龌龊腌臜的玩意儿,就当别人和他一样吗?
苏沁得意的声音再次在齐寅之耳边响起,“就是我干的,就是我干的呀,但是你能奈我何呢?你有证据吗?没证据你说个屁!齐寅之,我一定会把你今天被强上的事情写成个话本子,找好多好多说书先生,到处去说,让你的美名传天下。”
齐寅之被这话气得气血翻涌,目眦欲裂地大吼道:“苏沁娘,你个贱人!我不会放过你的,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!你给我等着!我一定会让你被千人骑万人压,我会让你身败名裂,不得好死!”
县令一听这话,气了个够呛:“来人,再加二十大板!”
衙役们也被齐寅之的话给恶心到了,竟然对苏娘子如此恶毒!
于是他们再次行刑的时候,打得更加卖力了。
齐寅之疼得鬼哭狼嚎,到最后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和尊严了,拼命求饶。
在场的所有人都对齐寅之表示不屑,这种心思歹毒欺软怕硬的狗东西,竟然也能考上秀才。
真是让人不服。
苏沁转头看了一眼被打晕过去的苏沅娘,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。
她并不是一个多铁石心肠的人,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些事情,她压根儿都已经把苏沅娘这号人物给忘了。并且看在苏母和苏家人的份上,也不会跟苏沅娘计较什么。
但苏沅娘实在太不是东西了,为了自己在娘家的地位和齐寅之的前程,竟然做出这么不是人的事情来。
如果她没有穿越,这具身体依旧还是原主,原主会遭遇什么?原主那么老实保守的性子,若是被周举人那老流氓给玷污了,只怕醒来就能一头撞死。
这一点,根本不用怀疑,否则当初程老头儿一家要卖了原主,原主也不会一改以前的懦弱,豁出命去反抗。
更让她生气的是,苏沅娘从头到尾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。方才在这公堂之上,苏沅娘看着她的眼神,满是愤恨和不甘。
在苏沅娘的心里,苏沁娘这个妹妹的死活根本不重要。因为她是寡妇,她就应该活在食物链的最低层,他们两口子拿她去换前程,是抬举她,而她却那么不识抬举。
只怕苏沁娘撞死在他们跟前,他们夫妻二人也只会埋怨苏沁娘误了他们的事。
所以,苏沅娘根本不值得她心软和同情,更不值得她放过!
这种人,就该让她自己去体会一把被人玷污,身败名裂的滋味!
县令被苏沅娘几人给气了个够呛,他当县令这些年,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等事情,亲姐为给丈夫谋前程,竟然给亲妹下药,简直猪狗不如!
还有那齐寅之和周举人,两个读书,都还有功名在身,做出这等龌龊下流的事情来,真是把读书人的脸面都给丢尽了!
这件事情若是不处理好,今后老百姓要如何看待其他的读书人?
唯一让他值得庆幸的是,这两人不是桃阳县的人,而是其他县的,他甚至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,好生出一回风头!
于是县令冷静下来,在心里琢磨了一遍,又拉着自己的师爷跑到后面商量了一番,就给齐寅之和周举人定了罪。
两人都被夺了功名,发配去县里的矿上做苦力。
桃阳县有个小铁矿,是朝廷设立的,在矿上干活的人,全是罪犯。这两人到那矿上,日子会有多刺激自是不消说。
至于苏沅娘,县令倒是没让她去矿上,毕竟那儿全是男的,还都是些坏种,苏沅娘一个年轻女人要是去了那里,下场只会比齐寅之两人更惨。县令自认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,所以只暂时把苏沅娘收了监,等另行处置。
而客栈那一群帮忙害人的人,也都各自做了处罚,基本都是被送到了矿上去。
眼下不太平,朝廷造兵器,矿上的罪犯有点不太够用了。
等县令处置完这些人之后,苏沁便对着县令行了礼:“感谢青天大老爷为民女讨回公道。”
县令摆了摆手:“先不用谢本官,本官问你,为何要将计就计把苏沅娘塞到床上?她可是你亲姐姐,虽然她居心不良,但你也犯不着用同样的方法去报复她。一个女人被毁了清白的下场有多严重,你心里是有数的。”
虽然苏沅娘活该,但县令觉得苏沁不该那样做。
苏沁一脸无辜地道:“大人,民女并没有那样做。民女当时都吓懵了,打晕她之后逃命都来不及,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将计就计。至于她为何会在周举人的床上,民女也想不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