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你有意思。”林若眉头一挑,露出假的不能再假的表情,状似认真的道:“放心吧,小红,哪怕我身边的朋友再多,你肯定都是最有意思的那个!”
“啧!”梅迪奇看了他一眼,目光落在他虚假的表情上,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,吐出一个单词:
“恶心。”
林若闻言却是笑容温和,彬彬有礼的道:
“我的荣幸。”
全程见证了他们互动的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则先看看林若,又看看梅迪奇,不由感慨道:
“教父,你们的感情真好。”
她好像明白为什么林若会说红先生是他最好的朋友了。
听到这话,林若微微愣了一下,看了梅迪奇一眼,完全没一点不好意思的道:“没办法,感情不好的话,我们之间早没了一个了!”
“啧。”梅迪奇啧了一声,没有反驳。
林若则不打算再和梅迪奇阴阳怪气下去,他复而看向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,想到刚刚对方说的话。
说实话,对于自己的画像被罗塞尔当成了飞镖靶子这件事,林若一点不惊讶。
毕竟早在刚刚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说她误会自己是罗塞尔的敌人的时候,林若对于这个结果就已经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了。
但是——猜到归猜到,这不妨碍林若默默的在心底给罗塞尔记了一笔,然后笑容都灿烂了几分,道:“……小贝尔纳黛,说起来,你手上应该有你父亲的亵渎之牌吧。”
“隐者牌和命运之轮牌都在我这里。”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微微愣了一下,她老老实实的回答道,视线落在林若那灿烂的笑容上,抿了抿唇。
对林若的某些习惯可谓是相当熟悉的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自然清楚,但林若露出这种灿烂又没有多少温度的笑容时,往往就有人要倒霉了。
而在过去,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过,这样的笑着的林若是如何去迫害罗塞尔的。
虽然父亲对此好像还挺习惯,但……
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已经预感到她爸爸可能又要倒霉了。
“那很好。”林若点了点头,若无其事的说道:“我也在收集你父亲的亵渎之牌,等以后,我们关于此可以好好的交流一下。”
这个以后,当然是指他收集到了“魔女牌”以后。
同时,林若其实也是在用这话提示贝尔纳黛。
让大帝社死嘛,当然要从现在就开始!
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迟疑的点了点头,正如林若所料的那样好奇起来。
她当然清楚林若说这话必然有想要迫害她父亲的因素在里面,可亵渎之牌里能有什么可迫害的地方呢……
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陷入了沉思,她忽然想起了她手头那两张亵渎之牌的共同点:
卡面上每一个序列所绘制的形象,都是罗塞尔本人。
而22条途径中包含了……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脸色骤然一变。
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方面的她呼吸在此刻都微微急促了些,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。
不,不可能,父亲不可能会……
那张牌上绘制的一定是别人,比如、比如……
“咔嚓——”
伴随着杯子碎裂的声音,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忽然变得面无表情起来。
——与此同时,某个在陵寝的大帝忽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。
贝尔纳黛对面,林若见状默默的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递过去,道:“擦擦吧,脏。”
“谢谢。”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礼貌的道谢,接过林若的手帕擦干净了手。
林若也在这个时候叫来了服务生,收拾了桌子上的狼藉。
等桌子清理干净,新的咖啡端上来,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的表情也恢复了常态,她复而看向林若,道:“抱歉,教父,我失态了。”
“没事,我能理解。”林若笑容温和,道:“咱们还是继续聊我的事吧。”
“好。”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点点头,她其实也不想再去思考某种可能性,毕竟那实在是太颠覆她心目中父亲的伟岸形象。
“在五岁那年之后,教父你就开始经常来拜访父亲了,不过大多时候都只是你和父亲两个人在书房交谈,和我接触的并不多。这大概也是因为我那时候年纪还比较小……”
“直到后来我开始接触神秘学知识,教父你和我相处才多了起来,你是我神秘学的启蒙者,教导者……”
……
在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的简述中,林若与她过去的故事,其实也很简单。
总结起来,就是当年林若作为罗塞尔的损友,贝尔纳黛的教父,在贝尔纳黛到学习的年纪后,就在罗塞尔的拜托下开始教导贝尔纳黛各种神秘学知识,兼职了她的半个老师,一路引导贝尔纳黛学习与成长,让她成为了一个优秀的非凡者,最后又因为罗塞尔的事,因为小查拉图的挑拨,而闹翻的故事。
正如在看待罗塞尔时戴着厚厚的亲情滤镜一眼,贝尔纳黛·古斯塔夫看林若这个教父时显然也同样带了厚厚的滤镜。其中的众多形容词,让林若这个本人都听得嘴角抽搐。
不过除开滤镜,故事的本身倒并没有超乎林若的预料,也没有引起林若记忆上的波澜。
这让林若有些失望,却也没有太意外,毕竟他之前也看过不少罗塞尔日记,那些日记上同样有记载他和罗塞尔斗智斗勇的那些年,而那些照样没有刺激的他记忆恢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