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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为了不让马嬷嬷失落,她强撑着多吃了几口,有点过饱。

    吃完饭,她便独自出门去遛弯了。

    十几天没回来,她和元修的活计都落下了。

    虽然没人强迫他们补,但她还是打算不声不响给北境做点贡献。

    她用空间运了不少沙土石头到工地上,这才默默离开,深藏功与名。

    行至小溪边,她看见谢云玲正一个人蹲着洗衣服。

    刚要上去打招呼,就见几个妇人从谢云玲身后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小贱人,你的靠山不在,你还敢自己一个人出来洗衣服,真是胆大包天了。”一个妇人阴沉地说道。

    林雪竹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,找了棵大树,躲在后面。

    人性之恶,真让人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不过,要生存下去,就得战胜恶人。

    这次,她不打算先出手,且看看谢云玲自己要如何面对。

    第317章 乐山大佛换她做

    谢云玲从小溪边站起来,手里握着根洗衣服用的棒槌。

    几个妇人相视一笑,目露轻蔑之色。

    自小被当作淑女教养的大小姐,还要学人家耍狠斗强吗?

    “呦,跟你那位舅母学的?”一个妇人轻嗤一声。

    谢云玲不吭声,但握着棒槌的手紧了紧。

    那妇人对其他妇人使了个眼色,冷笑道:“既然如此,就让咱们一起领教领教,你究竟学了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说着,几个妇人一拥而上,伸手就要禁锢谢云玲。

    谢云玲不理其他妇人,只对着那个领头的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棒槌一挥,正打在那妇人额头上,又准又狠。

    妇人嗷地一嗓子,捂住额头蹲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其他几个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,纷纷停住了前进的脚步。

    谢云玲道:“还有谁不怕死,尽管过来。就算杀了你们去偿命,我也心甘情愿。但从今以后,你们谁也别想欺负我!”

    她声音不大,还有些颤抖,但语气中的坚定,让人不得不信,她说的都是真的。

    几个妇人犹豫了。

    那被打破头的妇人声嘶力竭地吼,“你们站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收拾她!”

    她话音落地,谢云玲冲上去,实实在在又给了她一棒槌。

    这次,打的是另一边额头。

    妇人嗷嗷叫着,躺在地上打滚。

    血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流,看起来怪可怕的。

    林雪竹微微一笑,这小姑娘倒是聪明。

    擒贼先擒王,逮着带头的往死里打,别人就不敢再出头了。

    有些人,跟着起哄的时候厉害,动真格的就怂了。

    如果大家一起挨揍,说不定还能团结起来。

    但大部分人的想法,都是怕只有自己挨揍,别人却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谢云玲这是洞悉了人性啊。

    不错不错,小姑娘挺有天分。

    林雪竹所料不错,经过谢云玲这么一番操作,对面的几个妇人哑火了。

    被打破头的妇人气得要死,对着几人吼道:“你们怂什么?她就一个人,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她一个?”

    谢云玲二话不说,拎起棒槌就对她招呼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次,她没有留余地,棒槌不管不顾,向那妇人身上胡乱招呼。

    那妇人拼命闪躲,但无论躲到哪里,都能挨揍。

    谢云玲奋力挥了好一会棒槌,直到自己没了力气,才不动声色地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虽然累,但她的心中好生畅快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被欺负而郁结心中的闷气,仿佛都被棒槌挥出去了。

    而那妇人,除了哀嚎,已没有余力去口吐狂言了。

    剩下几个惊魂未定的妇人,连忙上前将她架了起来,屁滚尿流地跑了。

    谢云玲一直望着她们的背影直到消失,才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笑容。

    她做到了,舅母教她的,她真的做到了!

    林雪竹十分欣慰。

    这小姑娘现在还能笑出来,就说明她已经战胜了心中的恐惧。

    一回生二回熟,下次她打人的时候会更利索。

    看来,不用自己操心了。

    林雪竹轻手轻脚,绕路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而小溪边的谢云玲,则重新捡起棒槌,像个没事人一样,继续洗衣服。

    林雪竹走着走着,突然看见前方有个人正躺在地上。

    那人四仰八叉的,脑袋歪在一边,好像死了一样。

    林雪竹走上去瞧了一眼,见是谢云开,她当即就上去踹了一脚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?”谢云开瞪着眼睛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见是林雪竹,他眼神闪了闪道:“舅母?”

    林雪竹看他那懒洋洋的样子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从他和谢云玲被流放到北境开始,他就一直是这副死样子。

    干活不积极,看见妹妹被欺负了也不出头。

    现在可好,谢云玲在溪边洗衣服,他在这躺尸,真是朽木不可雕。

    林雪竹本就鄙视这种窝囊废男人,再加上谢云开的人设就是很蠢,让她更加厌烦。

    “你要死就死远一点,不要死在老娘眼前。”

    林雪竹一脚把谢云开踹倒,从他身上跨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舅母,我舅舅呢?”谢云开从地上爬起来,吊儿郎当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