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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皇后这人虽然手段厉害,但却不是个爱生气的。

    他能把皇后气成这样,纵是皇后不追究他,皇帝也绝对不会饶了他。

    这不,非要让他给出个说法,就说明皇帝今天跟他耗上了。

    庆国公心里翻江倒海的,他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狠狠责罚儿子还不行吗?难道,皇上还想让他杀了亲生儿子不成?

    望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,在场深知帝后脾性的官员,都觉得他实在愚钝不堪。

    你儿子是个傻子啊,出了事能让一个傻子担责吗?

    当然是你们夫妇俩没把傻儿子管好啊!

    你夫人都主动认错了,你还在这瞎瞪什么眼睛呢?

    赶紧认错领罚,说不定还能罚轻点。

    再瞪一会眼睛,把皇上弄得不耐烦了,有你好果子吃。

    然而,朝臣们着急归着急,他们终究不是庆国公,无法代他认错,更不知道庆国公没想明白这件事的点在哪里。

    庆国公的脑子却是没转过来这根筋。

    一来他不在朝堂,也不关心朝堂之事,因此根本不知道帝后是个什么脾气。

    二来他脑海中的父权夫权观念根深蒂固,既不是他惹出来的事情,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。

    因此,他压根也没往自己认罪领罚那方面想。

    只道狠狠责罚儿子,生死勿论,到时候既能给帝后一个交代,又可以不受道德谴责地处理掉这个惹祸的傻儿子,岂不是两全其美?

    第766章 帝后是那么好糊弄的吗

    庆国公实在是太愚钝了。

    导致在场的人都觉得,即便他不知道该怎么说,但他夫人都给他打样了,他照着那样说都不会,可见他那个脑子,比他那傻儿子高明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傻儿子得了一次脑疾,就痴傻成这般田地,焉知不是受庆国公脑子不好带累了。

    安国公也挺嫌弃自己这个亲家的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,庆国公也就是胸无大志,喜欢安享富贵的性格,所以才守着一个空爵位不肯上进的。

    如今看来,他那个脑子,得亏没当官,要不然可能都活不到今天。

    不过,嫌弃归嫌弃,今天这事到底出在他的府上,两家也的确在议亲,他是不能不管的。

    于是,老头子拄着拐杖,慢吞吞地跪下道:“皇上,今日这事,乃微臣府上下人服侍不力导致,是微臣治家无方,请皇上责罚。”

    元修神色未变,语气温和,“舅爷爷多虑了,朕怎么会责罚舅爷爷呢。全公公,去扶舅爷爷起来。”

    安国公见皇上这么说,心下稍安。

    今天这局,的确是他和庆国公一起做的。

    让府上下人服侍庆国公嫡子,稍稍疏忽一些,由得他闹出一些事端给皇上看,也是他们的谋划。

    他们想说明的无非一件事,此等痴儿,不堪继承爵位。

    却不想,庆国公嫡子一上场就玩了个大招,直接奔着皇后去了。

    这傻子捅了大篓子,虽说是要牵连他们一些,但事已至此,这傻子的爵位是肯定不成了。

    现在他们要想的,就是如何平息帝后怒火,把牺牲降到最低。

    他刚才出来说的一番话,一来是提点庆国公,让他速速认罪;二来也是试探皇上,看看他会否迁怒到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以刚才皇上的反应来看,他是不必担心的。

    在众人面前,皇上要博个孝名,还是得尊他敬他的。

    要不然,也不会让御前总管全公公亲自来扶他了。

    安国公起身,放下心中顾虑后,便将目光盯向了庆国公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他的一番话还是启发了庆国公的。

    虽则庆国公认为妻儿有错是天经地义,但却不觉得亲家有错。

    此时,见没有任何错处的亲家都主动请罪了,他方意识到,自己也应该请罪的。

    于是,他连忙开口大声道:“皇上,微臣有罪,微臣治家不严,教子无方,请皇上重重责罚。”

    好嘛,一口气就把夫人和亲家的罪都认下了,他还来了个全套的。

    本以为认完罪之后,皇上也会如对待夫人和亲家一样,轻轻揭过。

    却没成想,皇帝开口了,“庆国公,你是该认罪。朕不要求你于朝堂上有所作为,但你既领着朝廷俸禄,至少安稳过活,管好自己府上的人和事。如你这般无才无德之人,还敢舞到朕和皇后面前,着实让朕怀疑,是否该用民脂民膏,养你这样的废物。”

    皇上这话说的很重了,别说是庆国公,在场所有人俱是心头一震。

    元修话音刚落,厅堂内呼啦啦跪下一片。

    和庆国公一样靠祖上荫庇过活的,都自动对号入座了。

    皇上口中的废物,定有他们一份。

    没有祖上荫庇,靠自己为官做宰的,也不敢托大。

    今儿皇上斥责了庆国公,焉知来日不会斥责自己?

    还是先跪一跪吧,态度好点,以后万一惹皇上不快了,争取一个从轻发落。

    天子之怒,果然非常人可以承受。

    元修也不说平身,就让大家这么跪着,他道:“舅爷爷,今日本是您的寿辰,却让人搅扰了。皇后回宫,朕也就不多留了,以免有人见朕在此,又要多生事端。”

    他这话点的很明白,庆国公的小心思,他早已看穿,不过为了给安国公留些颜面,才不戳破罢了。